※哈漾。
※私設跟希瑪拉雅山一樣高,腦洞如馬裡亞納海溝那般深。
※年齡操作有,大學妖師與聯研夜妖精交往兩年。
※夢境設定參考遊戲The Deepest Sleep
※特殊傳說屬於護玄,OOC是我的鍋。


夜空中的繁星終有燃燒殆盡的那天。


守世界幾乎每分每秒都像是在慶祝不同的節日般狂鬧,學院更是因聚集不同族群的學生而充滿樂趣,褚冥漾覺得自己的人生就像驚喜包,有幾次能拿到不錯的東西也有幾次很糟。
哈維恩是個非常沒情調的男人,但是在許多小地方都貼心萬分,醒來就有熱騰騰的早餐,大部分午餐時間哈維恩會留給他和朋友們消磨,下午肚子餓時就會冒出餅乾小點心,他們會一起準備晚餐,褚冥漾很享受去超市買食材的時光,以及回程時用雙腳慢行回家的感覺,哈維恩會向他解釋天空中星辰的故事,那些繁雜的星座他一個也記不起來,更別提守世界的天空是如此繁盛著閃爍著光芒,不同季度又會有新的星子,褚冥漾能記起來嗎?或許用力點是可以,那些用來分辨時間和方位的重要星座從還是偶爾複習才安分待在腦裡,可見他其實對研究星空沒有太大興趣,但聽哈維恩充滿自信卻溫柔著講著不同的故事,他總覺得聽一輩子也不會膩。
假期的他們有時會窩在床上,通常是褚冥漾扒著哈維恩命令對方陪自己睡,接近中午才回遲遲的醒來吃早午餐。兩人都沒有任務的晚上他們會窩在沙發上看電影,通常是妖師的原世界電影收藏,偶爾他們也會看電視頻道能收訊到的所有守世界節目,但對於節目內容兩人都覺得不如一場性愛好。
但是身為比較含蓄的那方,褚冥漾是絕對不會把這件事說出來,他已經預想到夜妖精知道後的反應,那太可怕了,就像用一個只能測量克數的機器硬是放了千磅以上的東西上去,負荷超重。
其實哈維恩不怎麼看電視,多半是因為電視內容跟五色雞的頭髮差不多等級的節目大街跑,通常是褚冥漾找片子撥,剛開始哈維恩是翻著書在旁邊,平靜的度過週末夜晚,不過沒注意到是什麼時候開始,夜妖精也會跟著他看起電影,睡前躺在床是時會有一搭沒一搭的討論劇情內容,直到兩人睡去。
這也是他喜歡對方的一點,像是黑小雞明明不怎麼喜歡英雄電影,但不久前還耐著性子陪他看完的超人系列電影,但是夜妖精也沒有想像的那麼貼心。週末電影是輪流選片的,上個禮拜他才陪哈維恩看守世界的紀錄片,整整十五個小時!而且內容簡直不堪回首充滿了嘔吐的味道!
當然,更多時候電影還沒播完他們就滾在一起。
褚冥漾覺得自己可以合理懷疑對方是不是打算把他往死裡寵,因為這樣哪天他一怒之下趕小雞回娘家,哈維恩也真發生了百萬分之一的機率跑掉,那麼他大概會變回每天晚上沖著泡麵坐在電腦前的宅男,不時還會盯著空無一人的廚房發呆,幻想著那裡有個黑小雞努力在瓦斯爐上孵蛋之類。
想想就覺得哀傷。
告白容易相處難,上床容易生孩子難。交往以來他們總是大小爭執不斷,小到柴米油鹽醬醋茶、晚餐吃雞肉還是豬肉好、窗簾買什麼顏色、誰又把剛洗完的地毯弄髒。大至誰受傷誰又過份使用力量、妖師不喜歡總是跟不停的夜妖精、夜妖精不滿妖師丟下自己跑去跟一隻愚蠢的獸王出任務。
褚冥漾受不了哈維恩的冷處理時會用一個吻當作停戰的信號,夜妖精對於跟妖師間默默無語的氛圍的解決方法則是一頓豐盛的晚餐,不排除可能是看不下去妖師吃泡麵啃麵包的頹廢生活。俗或說抓住男友的心就得抓住男友的胃(不是實際上的,那太可怕)、所以,填飽男友就變成哈維恩的停戰信號,當然不單純指字面上的填飽。
主僕和伴侶的雙重關係讓他們的感情總是臨界在吊橋最脆弱的線上,褚冥漾的道德觀和哈維恩的忠誠心無時無刻都在進行一場難分的拉鋸戰,他們的關係似乎隨時都可能斷裂的發出撕扯生。
然而這樣的問題層出不窮的感情他們還是走到現在。
這是妖師為數眾多必須感謝的事中最令他歡心的,他總是隨口叨唸著感謝祖先讓他們還沒分手、主神保守那巴掌的相遇之類的,夜妖精都是用嚴肅的表情看著他,似乎認為褚冥漾太過輕浮的把這些話掛在嘴邊,但對方不知道的是自己每次都是多麼真心的感謝,因為這全都是得來不易的幸福。
然而此刻,他得來不易的幸福躺在醫療班的床上昏迷不醒。


「漾漾!你回來了!」米可蕥拉開病房的門,準備進房時身上還搭的昏迷紫袍碰的一下撞上門框,少女盯了巨大阻礙眼後迅速判斷事情的輕重緩急,「等等喔,喵喵馬上處理好。」然後門又跟打開時一樣風風火火的用力關上。
褚冥漾閉上眼睛,困倦的捏了捏眉心,上個任務的疲憊還停留在身上,混著其他情緒壓的他有些喘不過氣。
他坐到床邊,伸手描繪睡美人的臉蛋,如果他親下去對方會不會醒來?
這麼考慮著的妖師就忽然板正對方的臉,狠狠的吻下去,熟睡的夜妖精溫順的任由他敲開唇齒,褚冥漾捲著舌頭期待對方的回應,靈活的滑過夜妖精溫熱的上顎,舌尖挑透的摩擦著明顯凸起的犬齒,褚冥漾睜著眼睛期待看到那張太過安分的臉能發生變化。
睡美人沒有甦醒,興許他不是那位英俊騎著白馬的王子。
他報復似的用力掐住哈維恩的鼻子,在那張黑色的臉上拍出光圈的巴掌,奴了奴嘴退回一旁的椅子上,隨手翻空白符咒開始畫,他可不打算像小矮人一樣圍在床邊傻愣地看著公主醒來。
漂亮的元素符號在紙上成型,習慣後其實畫符咒不難,甚至不需要甚麼東西墊在符紙下保持平整褚冥漾依然可以把那些曲線標準的符號畫好,還有那些像是用圓規畫的圓,剛入學的他絕對想不到未來自己不只能在紙上畫出個漂亮的小圓型,還能畫出比達文西的人體比例圈更大的圓呢。


「漾漾!」
同樣的開場白,同樣刷開的門板,不同的是喵喵肩膀上已經沒有紫袍的蹤影。
「剛才那個紫袍還好嗎?」
「骨頭被熔掉,但是喵喵覺得情況還算不錯。」鳳凰族少女把病床旁逐漸點完的香換了新的,原本逐漸飄散的草藥味又重新回到房間,「阿、不過心臟不知道掉到哪裡去了。」
「希望他能平安康復。」他手壓著胸口替缺少心臟的紫袍祈福後把注意力移回男友身上,他還記得剛才放下探測法術的結果,「哈維恩的意識不再這裡,是被留在任務地點嗎?」
「不是,當其他袍級到場時任務已經解決,那時哈維恩學長還有意識,是在回程才變成現在這樣。」她歪著頭回想,醫療班當時判斷是力量使用超過負荷所引起,使用過大行陣法昏睡幾天是正常的,直到他們裡面一個擅長靈魂領域的藍袍注意到夜妖精的身體與靈魂連結十分薄弱,幾乎快要感覺不到才驚覺事情不對,「漾漾可能向公會調影像球會比較清楚,喵喵也不太了解全部的過程。」
「我會的,謝啦。」
「或是漾漾需要跟羅拉談談嗎?」
「羅拉?」
「就是發現──」
「是我。」
褚冥漾看了聲音來源,是個手上抱著兩個大箱子,非常有風味的成熟大姊,比起奴勒麗的美艷更有種民族的粗曠感,他起身向唐突進房的高大女性握手道謝,他們靠得很近,幾乎能聞到對方身上的藥水味,房間裡的空間在女性進來之後變得更窄,因為哈維恩的睡美人臥室本來就是臨時病房,擠了一張床和一位體型正常的妖師跟小巧的鳳凰族還稱的上恰恰好,問題是這位新進來來的鳳凰族可稱不上小鳥依人的類型。
米可蕥向女性交談幾聲後朝褚冥漾打了招呼先一步離開房間,這讓他幾乎快產生幽閉恐懼症的空間終於好上許多,儘管他並沒有幽閉症,不過可能有PTSD也說不定。


「謝謝您發現哈維恩的情況。」
「不用客氣,這本該是我們必須做的事,還有,你不必如此緊張,我知道自己長得不太溫柔,但絕對不會吃了你。」
褚冥漾尷尬的笑了下,說是不溫柔還已經算是好聽了,這位叫做羅拉的小姐臉上掛的笑容跟學院裡死不了的變態校醫簡直一個模子出來的。
「你認識提爾嗎?」鳳凰族拋出箱子裡的罐子,「我剛好準備分發精靈飲料,小傢伙你運氣真好。」
「謝謝。」他接過飲料打開,跟上次喝的又略微不同,自從學長身分變成一個無人不知的秘密,就時常接到來自各地精靈送的飲品,「認識,如果您是指喜歡美麗事物的變──那位提爾。」
「對、就是他,不用特別改口因為那白癡就是個變態。」鳳凰族的女性放下箱子,走進病床對上頭的並人再次檢查,「我看看……」
她喃喃低語幾句褚冥漾聽不懂但的確像是在哪聽過的語言,幾絲光縷從女性手中探出並鑽入哈維恩體內。
褚冥漾咬著下唇,有點想乾脆壓住耳朵,妖師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又出現,他閉起眼睛用力地用掌心按住腦門,深呼口氣後清涼的草原氣息灌進鼻腔,他努力放緩情緒,幾秒後他確定自己好上很多後才緩緩的睜開眼睛。
「呃……」褚冥漾瞪著放大的臉龐,有些拿不定該不該推開,最後他選擇自己往後退一大步,背貼到牆壁上,遠離女性充滿壓迫感的視線,「哈維恩還好嗎?」
「你有點問題。」女性回了句毫無關連性的話,伸手就要摸上對方的身體,褚冥漾頓時以為自己遇到了第二個提爾,當然,他只是不過是想想。
所以他看著女性往自己身上丟了三個不同的探測法術,前面兩個他知道,或者說親身嘗試過,因為身分關係他為了任務使用過幾次遠古陣法,再加上他的身體本來就列在密切觀察名單中,定期前往醫療班複檢成了每月例行。
「不過還好。」
羅拉表示出跟不久前的米可蕥同樣的發言,褚冥漾懷疑話裡的準確性,因為上一個紫袍溶了骨頭掉了心臟。
「謝謝您。」他禮貌地向對方道謝,儘管想著不著邊際的吐槽妖師還是沒有忘記自己的教養。
「你這個月還沒檢查對吧?」
「是的,因為任務關係所以延後了。」
「負責人是可芬?不用緊張,你在公會的名氣不小。」
「我以為這些是保密的?」他皺起眉頭遠離女性,並且站到哈維恩的病床旁,沒辦法,總有些人想盡辦法潛入公會得到妖師的資料,說不定對方會忽然撥開臉皮啊哈一聲原來是安地爾。
「是保密的,不過只限於一般藍袍。」鳳凰族大姊神秘的微笑,「你見過我但可能忘了,當時情況很混亂,處理冰炎殿下的事宜告一段落時還打過招呼,記得嗎?」
「您──」
「如果不相信,要訂個保密協議嗎?」
「那我們還差第三人。」
「你居然知道?哇我忘了這本來就原世界的電影!」她挑眉大笑的拍著妖師的背,「有沒有興趣把替您做身體檢查的機會讓給我呢?」
「現在可能不太方便,如果您不介意的話,等哈維恩的事告一段落時在談也不遲。」
「噢對、夜妖精的靈魂。」


「其實沒什麼大礙。」
「醫療班最近流行這句話?」
「不,我說真的,他的靈魂無法從夢境裡離開,通常這不是甚麼大問題,有時候波長相近的意識會因任務目標或是法術的影響停留在那些模糊的地方,我們已經抑制住他進入更深沉的地方,但有問題是我們這邊暫時沒有會入夢的人手。」
哈維恩的靈魂被困在非常深的夢境裡,嚴格來講也不只是哈維恩的夢。
褚冥漾到過幾次深沉的夢裡,那裡就像是所有人混砸的意識形成的世界,有時候會離安息之地幾乎只剩幾步的距離,他不確定那是一種假象還是真的存在,因為他從沒有踏進那道光裡。
他也有到過更深、更深、只剩一片空白的虛無。
褚冥漾曾多次與他人締結夢連結,更與毀滅世界的兵器連結過,當他在一場不屬於自己的噩夢甦醒後才發現自己有這方面的天賦,他不得不說這技能點的很糟,經驗值全加錯地方。


窗外的天空拉出紅紅的血痕,太陽就像一顆燃燒的西瓜逐漸墜毀,落入黑藍色的冰塵中。
妖師手環著胸,斜靠在椅子上。
對、沒錯,他的男朋友躺在病床昏迷不醒困在夢裡頭就像真的睡美人,他作為合格的男友應該嘗試發揮自己的作用進入裡頭一巴掌拍醒對方。過程會非常艱難,妖師深知進入他人意識的危險,他會遭遇對方夢裡的破事而受到阻礙,他可能會回顧到對方內心的陰暗和不可說的記憶,最有可能就是乾脆跟著困在裡頭,因為他和哈維恩有著誓約,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醫療班的陣法他恐怕早就在前幾天的睡眠中就被扯進去,接著兩人會在夢鄉手牽手追著夕陽望著逝去的青春之類的,不用老姊跳出來說他蠢他自己都覺得傻。
褚冥漾愛著哈維恩,但他也早過了熱血闖蕩不顧後果的年紀。


嘿、但他可沒說不會進去那該死的睡夢中把哈維恩拖出來不是嗎?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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