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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用哈漾來掩飾的冰漾
分級:R,未成年請斟酌
篇幅:短篇,約一萬兩千字
背景:架空,喪屍爆發後的世界
角色:褚冥漾、哈維恩、千冬歲
屬性:正劇
Tag:特殊傳說、褚冥漾、活屍、末日文、角色死亡、BE?

 




「物資沒了。」

這群人煩極了。

「我就說是他偷的!」

白癡,他才剛從自己的船下來,如過他們搜過他的船就會發現裡面該死的只剩空罐頭還有幾株隨時可以枯萎的番茄。

「閉嘴,是你親愛的孩子們偷走食物和彈藥。」

內鬨?這比上個問題還蠢,那抓他用意在哪?他的船上沒有食物,打劫了也是白費。

「冷靜一點,吵架不會讓食物變多。」

褚冥漾站在一旁,雙手被扣住綁在身後,他無聊的四處看,幾扇沒有被封住的窗戶外,天空被黑雲佈滿,要下雨了,但自從爆發後就沒見過幾次晴天,誰知道呢,至少這兩年都是。
他只是坐著自己的船嘗試尋找食物,或許還有順便完成遺願,人死後什麼都沒有,在過去是如此,然而如今卻不然,遺屬是為上個時代所準備,此時此刻究竟誰還會在意金庫裡的遺物價值多少,就連珠寶店都沒有食物用品充足的大賣場值錢,前同事還曾說過佔領了賣場等於擁有了健全的人生這句不倫不類的話,但說到底兩年前誰─除了部分的知情的人類─能想像屍體除了選擇安葬辦法和棺材站土地之外還能衍生出其他惱人的麻煩。
屍體不再是單純的屍體。
他們站起來行走,進食。除去臉色發白和以活人為食這點似乎跟人無異,活人也會同類相殘,這其實沒什麼差別。
那三人似乎已經討論出結果,穿著洗到發黃的白襯衫和卡其色短褲的男人和穿著黑色背心墨綠色長褲的女性離開。
一頭黑色短髮戴著眼鏡的男性拉開椅子坐到他面前,穿著醒目的紅色薄外套,褚冥漾注意到對方手臂有著疤痕。
「抱歉,他們不是故意的。」
褚冥漾抬起頭看了對方一會,被揍過的臉頰火辣辣的,眼睛應該也是發紫腫起的,因為他的視線受到了明顯的壓迫,褚冥漾不覺的這番話有讓他受到安慰。
「希望你能體諒,這個時段很困難。」眼鏡男露出抱歉的微笑,「問題總需要一個解決方法,被偷的物資也是。」
「……I just want to find my family.」他說。
「他們說你完全不肯說話就是因為這?」黑髮男人頓了幾秒,「Where are you from?
「……。
「Name?
「……Eldridge.
「Eldridge? Ok, Eldridge. My name’s YukinoChifuyutoshi,……I'm sorry about that. 
褚冥樣聳肩,儘管肩膀的傷口讓他很難去移動手臂,他終於找到為甚麼會覺得對方眼熟的原因在哪。
YakushijiKasai.」他說。
看著對方微瞪的眼睛和縮起的瞳孔就知道自己猜對,褚冥漾任由對方抓住自己的肩膀,「巴瑟蘭生技公司,我是他同事。」
「他…我哥他……」
「抱歉。」

事情是這樣發生的。

2022年7月,首先傳出病毒災情的是Syria
總公司所在的San Francisco於當年10月淪陷,身為研究員的他們只能確保自己的性命逃離避難,三個月後他和其他遇到的研究人員在離當下所在處最近的醫院尋找抑制病毒的方法,半年間他們在各大醫院和研究所之間不停轉移。
2023年9月,終於找到抑制關鍵,但他們團隊已經折損三分之二人,研究進度大大落後。

他柔聲的對還陷在自己思緒當中的日本男子說,藥師寺夏碎死於2024年3月。
之後他被帶進一間極為簡陋的房間,地下室潮濕且冷的可以凍鴿子,家具也只有個殘缺的沙發和壞掉的舊木櫃免強組裝成間收納的桌子,他們還好心的給了他條毯子,以及一條在冬天顯然起不了作用的哆啦A夢薄被。
首先要做的事是把灰塵拍掉,睡在充滿塵蹣的沙發椅上絕對不舒服,接著他把小桌子搬到沙發旁邊,將跟著他一起進來的礦泉水和盤小麵包放到上面,這塊角落是唯一從窗縫能漏進點光源的絕佳採光位置。
他看了眼生鏽的鐵門,從剛才的上鎖聲聽起來已經好久沒用,他擔心鎖卡住,要撬開應該很麻煩,儘管上了鎖但外頭意外的似乎沒有人看守。
褚冥漾躺到沙發上拉起棉被,這裡的待遇至少比上一個他拿著疫苗好心遞出右臉結果不只被搧巴掌甚至還被揍的動不了好太多了。
他咬下一塊硬麵包,看,這邊至少還會讓他填飽肚子。

稍稍刺眼的光忽然變大害他睜開眼睛後還是看不清楚東西,視線仍是模糊一片。
「你看起來過得還不錯。」
是個男人的聲音。
「我以為你會哭著找媽媽。」
他還在想對方會讓人有點適應時間,結果下一秒馬上就被踹下沙發,天,這裡的人都是有精神疾病喔。

這回的待遇比較好,褚冥漾揉著手腕想到,至少沒再綁他手。
昨天被帶到這裡是蒙著眼過來,雖然大略判斷出位置在哪不難,但這還是第一次見到全貌。
這座城市比他想像的更不可思議,原本應該是小山丘的地方成為了孤島,大部分處於低窪處的房子二樓以下全沉入水中,少數幸運逃過一劫的房子則利用類似水泥的材料封住被水半淹的大門,他們不利用地面行動,相反的則在每棟房子的窗台架有橋梁,也有不是利用橋梁而是滑著簡易木筏進行移動的人。
在現代這或許是不錯的方案,像他自己就是待在船上。

「你可以先去忙其他的,這個人交給我處理。」

「我應該怎麼稱呼你?」
「褚冥漾。」
跟昨天不同的房子,裝潢保存很完整,空氣也不潮溼,幾乎可以說是乾燥清爽,他猜這應該是領導者或是重要人士的房子,他也猜對方接下來會說的是『沒有證據我們無法相信你』這類,褚冥漾這兩年來聽多了。
「你要如何證明你跟我哥是同事?」
「名字不夠嗎?」
「你是個聰明人,我的夥伴們認為你有可能在任何地方看過類似消息,而我利用電台訊號尋找夏碎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褚冥漾確實有收到,這也是他至所以能快速反應說出名字的其中一個原因。
他很少遇到問題,大部分人都會嘗試直接叫他證明疫苗是否為真,接下來會花個幾天證明,隨後自願者注射疫苗,觀察三天沒事走人。忽然間他發現自己已經好久沒有超過一分鐘的正常對話,為此褚冥漾低頭笑了下,雪野千冬歲也因為他的舉動警戒著,最後他想了想還是挑個比較不刺激的來講好。
「你哥哥是羅莉控,他在手機有個虛擬妹妹叫做小亭。」他接著說,「夏碎說那是在求學時期收到的病毒簡訊,他將程式修正後弄成類AI,組裝一套皮膚,命名為亭。」
「應該是2018夏天,你收過來自夏碎藏了小亭的訊息,之後還跟他確認過對吧?」
「我確實收過,也有做過確認。」
「我知道,因為那信是我偷用夏碎電腦寄的。」他聳肩,「但那完全是個意外。」

「我們可以談疫苗了嗎?」
「可以,但是我很好奇你一開始不用中文的原因。」
「通常對於無法溝通和不具威脅性的人管束都比較無所謂,對方打定主意要弄死我時也比較好逃。」
「有道理。」

「能帶我到有行屍的地方嗎?」
「必須要有充足的理由我才會考慮。」
「讓我被咬一口,關我關到你們相信我確實有辦法活過去為止,這是對於我們雙方來說最沒有風險的辦法。」

褚冥漾看著對方陷入沉默,接著又用對講機通話大約十秒,最後朝他笑了笑說點子很棒,但他們有更好的方法。
他被帶到了類似醫療間的地方,空間很大,可以容納好幾十張病床,雖然在這裡不可能有甚麼像樣的病床。整體看起來像是利用倉庫改建的,最後面有一塊分割出來的區域,早上踹他的男人站在那裡,臉像是吃了一公升的大便一樣……他想起來了!這就是小孩帶著物資跑掉的傢伙。
看著站在外面痛哭的婦女,不用思考他就知道這是打算演哪齣。
裡面的少年被咬了,但還沒轉變。
推車上擺著的醫藥箱是從他船上搜出來,那超級眼熟的塗鴉是不會認錯的,褚冥漾理解對方的示意後順從的打開,並找出疫苗準備注射。
比起昨晚睡的地下室明顯保存良好的鐵門順暢的打開,裡面的男孩皮膚已經有些開始發紫,鼻孔及眼睛分泌出黃色的黏稠液,雖然還有微弱的呼吸但離死亡只剩小指頭那麼遠。
末期症狀阿。

「我認為讓我咬一口比較快。」他躲開面臭男揮過來的拳頭,快速接說,「那孩子是末期,就算注射也不一定有效,疫苗不只跟病毒對抗還會對他體內的其他細胞進行攻擊,雖然症狀輕微但目前看來挺過的機會不到百分之五十。」
「你有其他類似案例嗎?」
「通常其他人不會讓我把疫苗用在這些地方,不過,例外還是有的,二十一個裡面有九個活過。」
儘管解釋了危險性,站在面臭男後方的婦女幾乎是要撲過來搶他手中疫苗,但馬上就被面臭男壓制住,看來似乎是領導人的雪野千冬歲對他點了點頭。
他嘆氣,走向將青少年四肢綁住的床邊,用了一分多鐘才找到靜脈。
那些人不會理解這有多痛苦,如果會死還不如再慢慢屍化的過程中像是發燒睡著離開舒服。

被鬆開的婦女衝到孩子身旁,他轉頭朝對方開口,「你們有嗎啡嗎?接下來會很難熬。」

「常規止痛藥要用在其他人身上。」

他點頭,確實是應該用在有活下去機會的人身上,被殭屍咬過等於死亡宣告,用再多大麻迷幻疼痛都浪費。
「需要的可能是你們。」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隨後用力摀起來,大概在幾秒就會有反應。
當千冬歲還不能理解褚冥漾意有所指的話時,注射過疫苗的孩子瘋狂的尖叫起來,淒厲且沙啞,外面頓時炸開來,碰撞聲像是演奏會一樣響起,他記得第一次這麼作時還有人被嚇到跌坐在地板上。

「過程很痛。」
「你為什麼不早說!?」從面臭男晉升為面屎男的傢伙大吼。
褚冥漾聳肩,如果不是手必須押著耳朵否則他真的很想來個無奈攤手,他露出無辜的笑容靦腆道,「我忘了。」

代價是正重鼻子的拳頭,隨著鼻腔一熱,他往後倒的瞬間才想到自己這三天以來只吃了昨晚的小半塊硬麵包。

他在雪野千冬歲的房間醒來。
會這麼說是因為那床頭櫃擺的相片,年幼的夏碎和雪野千冬歲兩個人穿著和服在神社前面,笑容燦爛的像是耀眼的陽光,他從門外看到坐在辦公桌的身影,對那個人來說這些回憶或許真的是僅剩的溫暖,然而這只是冬日裡虛幻的太陽。
褚冥漾走下床,發現自己的衣服被換過一遍,傷口也被妥當的包紮過,訝異的事扭傷的腳居然也用木板固定起來,他以為自己表現的沒有破綻。
鼻子還是有點癢。
千冬歲注意到甦醒的男人,他拿著水杯和一盤小番茄走進來。

「你睡了三個小時,我們的醫生估計你會睡更久。」
「也許我的身體還不錯。」褚冥漾聳肩,「方便問被咬的同學現在情況嗎?」
「那孩子安靜下來了。」
「你們用了大麻?」他說,「那種疼痛用一般止痛藥是不會有效果的。」
「對……希望不會上癮。」
「一般並不會因為生病過程的用藥上癮,如果無法戒除大多會是人的問題。」他搖頭,「我們平常用的止痛藥和感冒藥多少都含有會上癮的成分,然而並沒有人因為食用感冒藥而開始服用大麻。」
「哦?」千冬歲笑了笑,他很少機會能聽到跟醫療有關的話題,或許是因為這些人醫療人員都在大爆發時站在第一線救人而犧牲掉許多,而在這裡的醫生又因為太忙總是很少有一般的聊天出現,「所以大麻可以量產?畢竟我們很需要能止痛的藥物,」
「這不是我能輕易推薦的事情。」褚冥漾搖頭,「你們這邊的耕地面積看起來並不多,用來種植蔬果效益可能比較高,填飽肚子比較重要。」
「我看的出來。」他對著肚子不停發出聲響的褚冥漾微笑,褚冥漾不確定有沒有在對方眼中看見笑意,他所見過的領到者都一樣,繃得老緊,彈性疲乏的一天總會降臨。

「等一下你的房間就會準備好,我把它安排在醫療房附近可以嗎?」
「謝謝,這樣會很方便處理。」
「還有……雖然抱歉,但我必須找人暫時跟你同住,希望你能諒解。」
「沒關係,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難處。」他看著對方,「領導人不好當。」
「謝謝你的體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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